□蕭薔

繼紫檀和花梨之后，金絲楠木正迎來市場狂歡。

在北京王府井工美博物館的一次藝術珍品展覽中，一對金絲楠的頂箱柜標價300多萬元，一套金絲楠的屏風標價100多萬元，一只金絲楠的羅漢床標價70萬元，價格數(shù)倍于紅酸枝同類家具，甚至可與黃花梨比肩。有人早已看好金絲楠的收藏價值，買到金絲楠老料后，做成精品家具，待價而沽。有人甚而熱衷“賭木”，形同“賭玉”，買進楠木原木，再找?guī)煾灯书_，若里面布滿金絲，即可一夜暴富，若里面金絲甚少，則會一賠到底。

21世紀的頭十年，黃花梨演繹了盛極而衰的故事，由于原木的極端稀缺和成材周期漫長等客觀因素限制，黃花梨資源在短時間內(nèi)被迅速消耗，黃花梨將從古典家具收藏的主角位置上悄然隱退，金絲楠木的價值挖掘如火如荼。

金絲楠木很神奇

明末清初學者谷應泰在《博物要覽》中稱：“楠木有三種，一曰香楠，又名紫楠；二曰金絲楠；三曰水楠?！苯鸾z楠，顧名思義就是帶有金絲光澤的楠木。楠木，作為我國特有的瀕危保護樹種之一，主要分布在四川、貴州、江西、湖北和湖南等地，尤以四川最多。香楠、水楠、金絲楠，在這三大類楠木中能在木紋中顯現(xiàn)金絲效果的有楨楠、白楠、閩楠等，其間又以楨楠品質(zhì)最優(yōu)。

金絲楠木隸屬樟科，故有清香味，為大喬木，高度達40余米，胸徑可達1米，其扎根深，壽命長，生長速度緩慢，百年以上才能成為棟梁之材，是我國獨有的國家二級保護名貴樹種。金絲楠木對生長環(huán)境的要求很苛刻，主要分布在四川盆地及貴州和湖北局部地區(qū)海拔1500米以下、氣候溫暖濕潤的交混林中。此區(qū)域既無高緯度地區(qū)的狂風暴雪，又無熱帶雨林地區(qū)的烈日炎炎，氣候冷暖變化不大，土層深厚肥沃、排水性良好的微酸性土壤為金絲楠提供了獨特的生長條件。短暫的冬天形成了楠木上細如毫發(fā)的年輪。

金絲楠木黃中略帶淺綠，有些呈褐色，金絲的生成，與其生長環(huán)境和木質(zhì)氧化過程相關。金絲的成色，又以在光照下有步移景換、一步一景為佳，木紋以呈虎皮、鳳霞、云海、波濤等為優(yōu)。金絲楠木耐腐蝕，入地千年不腐，香氣悠長而百蟲不侵，所以古代多用金絲楠木箱柜存放衣物書籍字畫；冬天不涼，夏天不熱，不傷身體，伸縮性小，硬度適中，不易變形，很少翹裂，木質(zhì)溫潤柔和，紋理細膩通達，遇雨散發(fā)陣陣幽香。

據(jù)藏家黃崢介紹，“金絲楠中佳者為小葉楨楠，葉如細竹，氣若幽蘭，清香無邪，云貴川產(chǎn)地為上品，而四川又為上上品?！庇媒鸾z楠木打造的家具物件，如案幾凳椅、文房茶器，憑借金絲楠天然的光澤紋理，不用漆染，清幽無邪，嫻靜低調(diào)，光照之下發(fā)出絲絲金光。

在古典家具業(yè)內(nèi)，金絲楠又分為新料、老料和陰沉木三類，老料指舊時留存下來的木料、家具等，陰沉木則指那些因河道變遷、地質(zhì)變化，曾深埋于地下或水下的金絲楠木。古人對陰沉木似有偏好，據(jù)《博物要覽》記載：“金絲者出川澗中，木紋有金絲。楠木之至美者，向陽處或結成人物山水之紋?！?/p>

從明代起，皇家專門設有置辦金絲楠木的部門，當時各地官員可憑進供金絲楠木晉升。修建紫禁城的金絲楠木出自四川峨眉，當時蜀道難于上青天，一根楠木一條命的說法使楠木的名聲傳揚海內(nèi)外。金絲楠到明末就已瀕臨滅絕，清朝出現(xiàn)了“乾隆盜木”一說。據(jù)說當年乾隆看中了明陵的金絲楠木，就以修葺明陵作掩護，“拆大改小”“偷梁換柱”，拆下好料為自己修建壽陵。乾隆極其喜歡金絲楠，在故宮[微博]檔案中，就記載了乾隆皇帝做了不少楠木家具。

在金絲楠木的收藏中，以老料最為珍貴，尤其是大直徑的原木老料?，F(xiàn)在使用的木料大都是上世紀80、90年代收購的拆房老料，存量已經(jīng)不多，資源幾乎枯竭。

盲目炒作不可取

2011年以來，游資的炒作使金絲楠身價倍增，金絲楠大有取代紫檀和黃花梨而成為名木之王的勢頭。古典家具專家伍炳亮提出質(zhì)疑：作為非硬性木材的金絲楠，是否適合制作古典家具并收藏呢？

伍炳亮表示，金絲楠材質(zhì)比較軟，榫卯復雜的家具，或者承力較重的家具，例如架子床或交椅等，如用金絲楠制作，就很容易損壞。明代髹漆家具就有一部分是使用金絲楠做木胎，外面刷漆再經(jīng)過描繪裝飾完成的，這類家具傳到現(xiàn)在完整的很少，原因就是材質(zhì)硬度不夠，榫卯的耐用和結實程度不足。

中國傳統(tǒng)家具的代表是明代的黃花梨家具和清宮紫檀家具，藝術價值舉世公認。與之相較，金絲楠物美價廉，則主要用于建筑材料。購買金絲楠古典家具應參照楠木木材市場的價格，避免盲目投資的風險。

業(yè)內(nèi)人士認為，盲目購買楠木原木投資更不可取，因為只要不開料就沒有絕對的把握肯定是楨楠老料或金絲楠木，很容易走眼。金絲楠木的根部多瘤多褶皺，看上去并不起眼，一旦打開，就如同進入一個金光世界，水波蕩漾，光耀奪目。從外表看上去，金絲楠往往其貌不揚，跟普通楠木無二，很難判斷內(nèi)部情況，這為賭木提供了條件，但賭木卻是真正的舍本逐末。

專家認為“三分材質(zhì)七分工藝”，把楨楠老料制成金絲楠木家具并且凸顯其天生麗質(zhì)之美，行內(nèi)稱為“化腐朽為神奇”，是極為專業(yè)的工作，須有頂級的工藝匹配，涉及諸多傳統(tǒng)工藝和獨門絕技，絕非易事。

據(jù)介紹，有人從四川購買楠木陰沉木希望保值增值，往往事與愿違。楠木陰沉木在四川數(shù)量不少，經(jīng)濟價值和使用價值并不高，其木性消失，基本不能做家具，也不具備養(yǎng)生價值，有些還有輻射。千載楠木陰沉木只要從四川運到北方，不出數(shù)月就會開裂變形。

根據(jù)最新文件顯示，西非國家塞拉利昂（SierraLeone）新任總統(tǒng)朱利葉斯·馬達·比奧（JuluisMaadaBio）于2018年4月9日簽署動員財政收入（RevenueMobilization）的第一號行政命令，其中最后涉及木材出口（TimberExport）的第8條內(nèi)容是:木材停止出口的規(guī)定立即生效。比奧總統(tǒng)在其他的幾項行政命令中還涉及節(jié)約政府公務開支、公務員在崗時間及雙休日商業(yè)活動和公共衛(wèi)生等方面。

塞拉利昂總統(tǒng)2018年4月9日簽署的行政命令，其中第二頁8段顯示木材出口禁令立即生效。

4月6日有媒體曾報道塞拉利昂總統(tǒng)大選結果，并推測可能影響該國木材（特別是刺猬紫檀）出口，而在4月8日推出塞拉利昂當?shù)孛襟w對于中國:塞拉利昂木材貿(mào)易的一些報道的譯文則引發(fā)當?shù)夭糠秩A商之爭議，予以刪除，并決定將會在之后重新編譯整理。就當前的情況來看，塞拉利昂前政府在去年（2017年）中期批準5000條集裝箱貨柜的刺猬紫檀出口之后，直至到今年大選之前已經(jīng)累計批準15000條集裝箱貨柜的刺猬紫檀木材出口，然而不料該國大選后，與前政府不同的黨派執(zhí)政，而這些已經(jīng)批準的出口貨柜卻遭到新政府的行政否決，故應顯然給中國貿(mào)易商帶來的巨大的不確定性。我們認為，這是中國國內(nèi)有關木材行業(yè)組織未能有效把握國際時政變化，提前作出風險預判而導致的失職行為，更加不好的是，有一些媒體在塞拉利昂大選前夕推波助瀾，發(fā)表帶有明顯政治傾向的報道就是導致最終對中國有關行業(yè)貿(mào)易從業(yè)者不良結果的原因和起因。

本版采寫信息時報記者馮鈺

資金鏈斷裂、以次充好現(xiàn)象的存在等各種因素，造成2014年以來包括長期以來受到藏家青睞的紫檀、黃花梨、紅酸枝等紅木家具市場的低迷，那么金絲楠等近年新崛起的木材家具情況又如何呢？

近日，在文化部藝術發(fā)展中心中國民間藝術品收藏評估委員會召開的“藝術為金融創(chuàng)新服務”研討會上，該委員會委員、中國傳統(tǒng)家具專業(yè)委員會副主任伍炳亮介紹了目前金絲楠家具市場中存在的亂象，認為從2011年開始的金絲楠木器市場炒作之風仍未止息，提醒消費者謹慎甄別。

金絲楠木是“木中王者”？

2015年1月以來，一些地方報刊重新刊登金絲楠木是“木中王者”的文章，主要觀點有：金絲楠木體現(xiàn)的是皇家審美、是“中國高雅文化的極致代表”；金絲楠老料“價比黃金”；出現(xiàn)在拍賣市場上“往往是百萬元起步，被視為寶物”:還有的媒體甚至舉例說，在嘉德“前兩年的拍賣上，一款金絲楠木獨板畫案以近億元成交”。那么情況究竟如何呢？

先來看看這個“億元金絲楠”的傳說。在中國嘉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2010年~2015年的全部場次拍賣記錄中，拍品含“金絲楠”三字的共13件，其中6件未成交。這13件拍品中沒有一件是畫案，最高價成交的是“清乾隆金絲楠大落地罩”，在2012年“嘉德四季第31期拍賣會-承古容今:明清古典家具”上以57.5萬元成交。

如果把查詢條件放寬到“楠木”，這個數(shù)字就擴大了十倍:2010年以來，嘉德上拍的楠木器物共131件(含未成交)，其中最貴的是2013年嘉德秋拍“美成在久:楠書房金絲楠木作品”專場中的一件“明式當代楠木有束腰三彎腿攢斗雙月洞門架子床”，以506萬的高價拍出。

同樣是在這一場拍賣中，同樣是這個品牌的家具“明式當代楠木夾頭榫香爐腿大畫案”以276萬成交:這當然是個很不錯的價格，但好像既與“億元”距離甚遠，又和“獨板”扯不上關系。如果硬是要追尋“獨板”概念的話，能夠找到的拍賣記錄均為紅木(如黃花梨、紫檀)而不是楠木，例如2012年春拍“勝日芳華:明清古典家具集珍”中那件“明末清初黃花梨獨板大翹頭案”，曾以3220萬成交。

“在金絲楠市場上，太多商人在編故事”

伍炳亮提到木器就有說不完的話，“在金絲楠市場上，太多商人在編故事?！睆?979年就開始收藏與投資老家具的伍炳亮，三十多年來聽過太多“故事”與“概念”，他感覺近些年來這種資本的炒作特別厲害，也有更多的藏家受騙。

“從2010年開始，關于金絲楠的炒作就很厲害，有人說過去它是皇家才能用的，老百姓用了要殺頭，其實并沒有這回事?！蔽楸两榻B說，中國傳統(tǒng)古典家具對用材的密度、硬度都有很高的要求，選擇木料一直都是以硬木為主，而金絲楠木屬于軟木，過去很少被用作高檔古典家具的材料。“楠木防潮、耐腐蝕、不易變形，最重要的是成材快，所以過去建筑宮室、廟宇、祠堂還有規(guī)模比較大的民居，很多會選擇楠木，而且因為它防腐，所以還是棺槨的首選用材”。

至于用來做皇宮里的家具，確實有，但并非是因為色澤和紋理有“皇家氣象”，正相反，從遺留下來的家具實物看，大多數(shù)都是作為漆器的內(nèi)胎。伍炳亮說，這是因為“它取材容易，而且它的木性比紅木軟，加工和雕刻都更加容易。它是軟木，纖維孔隙比較大，比較能吃漆，讓大漆上得更好更透，然后工匠在上面描金、鎏金，增加美感，你說它名貴嗎？真的那么名貴的話當時就舍不得用來做木胎了，就把它原本的木質(zhì)、木紋給露出來了?！?/p>

而存世的清代金絲楠木家具數(shù)量少，拍場上價格比較高的反而是當代品牌出品的金絲楠仿古家具，也并不說明它在當年“只有皇家能用，普通人家沒資格使用”，只是因為它木性軟，比較容易損壞，“沒法像黃花梨、紫檀等家具能在歷史上傳承”。

木材行情決定了家具成本，目前金絲楠家具價格虛高

“我有個朋友在北京買了一對金絲楠圈椅，50萬元。他說人家跟他講，金絲楠原材料非常稀罕，如今原產(chǎn)地已經(jīng)一木難求，買下來不但彰顯品位，而且一定是有收藏價值和投資回報。我說哎呀你怎么不告訴我呢？我就很了解啊，一張圈椅成本價就7000元出頭而已。因為木材本身真實的行情就決定了家具的成本了?！蔽楸粮嬖V我們，金絲楠原料并不稀缺，生長地域廣泛。

與黃花梨、紫檀等名貴硬木高達數(shù)百年的生長期不同，楠木在自然野生林只需60多年便能成材，人工種植林只需30多年即可成材。國內(nèi)南方大型林場中多有種植，舊料在民間存量也很多。2008年期間，在四川收購金絲楠統(tǒng)貨單價為每噸6000元左右，回到北京每噸可售到12000元，若選些大料的話，能售到每噸25000元。

2011年12月份，伍炳亮自己也購入了幾噸金絲楠拆房老料用以研究與創(chuàng)作，單價是上等料為每噸7~8萬，中等料每噸3~5萬，一般短料1~2萬元，“現(xiàn)在這個價格的確是有升高，但是你到四川去看看，貨源并不缺啊！新的木料一兩萬一噸，拆房子出的陰沉木老料有10~20萬?！?/p>

據(jù)中國木材網(wǎng)2014年10月至2015年1月所示最新數(shù)據(jù)顯示，楨楠百齡以上的老料大約每噸7~12萬元，而新料的漲幅較小，普遍在每立方米2萬元左右(新料較重，所以通常以立方米計算)。這也證實了伍炳亮的話:金絲楠木料并沒那么“天價難求”。

知道了木料的真實價格，就可以推算出一件家具的大概成本了，伍炳亮舉例說，一噸中料或者大料可以做出12~14件圈椅和四出椅；或者4件兩米長90公分寬的畫案；或者3件左右的彎腳素身三屏風羅漢床……“真實的行情就在這里了，你買一件家具之前大概算算看，要是定價遠遠超過成本和正常應有的利潤，比如炒作說一張畫案幾千萬甚至上億元，那么你就要考慮對方品牌、設計與制作、藝術含金量，衡量是否值得我們投資與收藏”。

金絲楠家具仍屬工藝范疇，還應理性消費

另一種觀點認為，金絲楠與普通的楨楠不同，其金絲光澤是價值的評判標準，所以每根木料、每件家具都應該分別定價，如同大師的畫作，絕不能用墨彩幾何、宣紙幾文來定價，而應該考慮其藝術價值，這才是金絲楠家具收藏與投資的正途。

對此，伍炳亮認為，“家具是不是跟畫家的創(chuàng)作一樣產(chǎn)生那么多的文化的、藝術的附加值呢？它始終是工藝的東西，所以希望大家還是要理性消費?！?/p>

事實上，市場中關于古典家具的交易，分為好幾種，一種是追求古董，要求斷代明確、傳承有序，玩的是家具中的文化價值；一種是追求材質(zhì)，只要是紫檀、黃花梨不虛，那么形制倒是不太在意；一種是喜歡仿古風格，雖然買的是當代家具品牌，卻希望細節(jié)到位，最好能復制明代經(jīng)典器形；一種是環(huán)保概念，對他們來說只要是“木器”就已經(jīng)足夠，設計感最好是符合現(xiàn)代審美心理:這一類追捧的其實應該稱為“實木家具”才對。

不同的消費理念，也構成了消費者對金絲楠家具的不同要求。作為明清家具研究設計專家，這些年來伍炳亮經(jīng)常為市民與網(wǎng)友鑒定他們所收藏的木器，也有許多人輾轉聯(lián)系到他，請他到家中“鑒寶”:“一類是想讓我看看這個木料到底是不是真的，是海黃還是越黃？或者是別的料冒的？另一類是想讓我看看手里的東西到不到代，是老的還是高仿的”。

鑒別的關鍵就是“型、藝、材、韻”四準則。伍炳亮解釋說，一件有收藏價值的古典木家具，“器形首先要對，要精準，那漢代的玉凳子不就鬧笑話了嗎？工藝要精湛，要符合時代，一堆釘子打的膠粘的你覺得會有升值空間嗎？再下來材料要真實，不僅紅木市場上冒充的太多，就連新近熱了沒幾年、原材料也不貴的金絲楠，現(xiàn)在也有人用柚木冒充了，這就需要消費者仔細辨別；最后家具要有韻味，明清家具以比例優(yōu)美、尺度合體、榫卯嚴謹、工藝精湛、藝術精深吸引著歷代高人雅士，所以復制明清家具不僅要仿其形，還要能仿那種無形的神韻，這樣的仿制品，才有收藏的價值和升值的空間?！?/p>

大師木雕見精神

◆袁菲

在尊木藝術館中，中國工藝美術大師木雕精品館無疑是最受到關注的，其中的黃楊木雕精品的精湛技藝令人流連忘返。

歷史悠久、風格淳樸的黃楊木雕是以黃楊木做雕刻材料的民間工藝品，它利用黃楊木的木質(zhì)光潔、紋理細膩、色彩莊重的自然形態(tài)取材。黃楊木料為乳黃色，作品上漆初呈姜黃色，后變橙黃色，時間愈久，其顏色由淺而深，逐漸變成紅棕色，給人以古樸典雅的美感，更是珍貴。

黃楊木雕因所雕刻木材是黃楊木而得名。黃楊木生長緩慢，四五十年的直徑僅有15厘米左右，顯得大器晚成，所以有民間有“千年難長黃楊木”的說法。傳統(tǒng)的黃楊木雕作品善于抓住生活中一些常見的情景，發(fā)掘這些平凡事物的深刻內(nèi)涵，賦予它們廣泛的社會意義，刻畫出一個個生動的、具有代表性的形象。一塊殘缺的黃楊木能做什么用？盧思立的作品《我的惠東小姨》通過簡單的浮雕和線雕處理之后，在黃楊木成“S”形的造型上，一個翩躚舞蹈的女子出現(xiàn)了！她頭包圍巾，頂著斗笠，一腳站立，一腳蜷曲，正展示著曼妙的舞姿。那婀娜的腰肢、那美好的體態(tài)、那舞成意象的雙臂，都讓人驚嘆作者的巧奪天工。

黃楊木雕的雕刻工具有泥錘、雕塑架和泥塑盒，以及卡鉗、刮刀和各種型號的塑刀等。用于打粗坯的工具有鋸、木敲錘、鐵敲錘等。用于雕刻的主要工具是鑿，它的種類很多，功能齊全，又分斜鑿、三角鑿、平鑿、圓鑿、中鋼鑿、反口鑿、翹頭鑿、針鑿等。其操作流程比較細致，具體分為構思草圖、塑制泥稿、選料制坯和修細磨光等多道工序。其中鏤雕技法是木雕中最精巧的一門技藝，它能使作品空靈剔透，玲瓏精巧，雅致美觀。

黃楊木雕有三種主要的表現(xiàn)形式，其造型理念、技藝及程序都不一樣。一是傳統(tǒng)類，以單一的人物造型為主，亦有群雕或拼雕；二是根雕類，以天然黃楊木根塊為材料，利用樹根造型；三是劈雕類，將無法用作人物雕刻的木塊劈開，取其劈裂后的自然紋理立意雕刻，一切順乎自然，不作精雕細刻。

傳統(tǒng)類的雕刻有人物范型，材型要與之相契合，故有泥塑構稿、選材取料、敲坯定型、實坯定格等程序；而根雕則隨機應變，構思的靈活性很大，無需泥塑構稿，而必須注意保持樹根特有的造型意味；劈雕則將注意力轉移到紋理的抽象造型上。黃楊木雕的題材大多表現(xiàn)中國民間神話傳說中的人物，如八仙、壽星、關公、彌勒佛、觀音等。但吳堯輝的黃楊木雕作品《春天》采用現(xiàn)代雕塑手法結合黃楊木本身質(zhì)地之美，刀法圓潤、流暢，結構嚴謹，人物造型生動、形神兼?zhèn)洌荏w現(xiàn)出中國木雕精湛技藝。